“你以为他们没有自己的个性、自己的喜怒哀乐、自己的故事吗?” 郑负责人抬手指了指全桌的人,“人人都有。”
“他们都很优秀。” 闻九天回想起这段时间以来的工作。他的这些同龄人专业且勤勉,尽管大家与他不亲近,但美术、布景和道具上呈现出的最终效果都超出了他的预期。
而闻九天能坐在这里和大家共事,只是因为他的母亲是闻漏月。
“你这几天在后勤组打杂,有什么感想吗?” 郑负责人问。
“感想” 闻九天认真思索了下,“工作挺辛苦的,实地去做永远比想象得要复杂。”
郑负责人笑着点了下头。他道,“你愿意的话,明天开始闲下来的时候可以来我们组旁观。虽然你没学过电影,不过我发现你对美术本身还是很有感觉的,可能这也是天生的?”
闻九天一耳朵就听出了真正的原因。他坦率道,“我是跟着傅岹然长大的,但他并没怎么教过我画画。”
“傅岹然又不是电影界的,我犯得着去讨好他吗?” 郑负责人觉得好笑,“你要学会忘记,你有个哥哥叫傅岹然。”
聚餐结束,众人结伴回到宾馆。闻九天睡不着,索性又出了门。
午夜的横店并不如想象中清静,拍夜戏的剧组每日都有。闻九天走到一条灰暗的窄巷,在路灯下蹲着。
隔壁街似乎颇为繁华,喧哗嬉闹声不绝于耳。闻九天捡起一颗小石子,扔进下水道;又捡起一颗小石子,再扔进下水道
终于,有一颗小石子偏离了既定的轨道。它在空中飞跃,滚到了马路的另一边。
闻九天把头埋进臂弯里,半晌又抬起。他眼眶微红,迟来许多年的伤害包裹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