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好了?” 傅无闻问。
傅岹然靠着椅背,双目闭上,一言不发。
傅无闻叹了口气。他转过身,走出卧室给闻九天打电话。
房间里重新死寂下来,桌上已经冷掉的丰盛午餐散发着格格不入的幸福。
与蜷缩在椅子上的傅岹然相比,那份盒饭反倒更有鲜活的人味儿。
画中那个懵懂无辜的少年在鲜血淋漓中长大了。他一次次竭尽全力地挣断锁链,又一次次被拽着脚踝残忍地拖回去——终于有一天,他明白了,锁链不是用来挣脱的,而是用来锁人的。
他学会了。
他挣脱画框爬了出来,颤抖着把那根锁链拴在了主人的脖子上。
他抢走了傅岹然的画笔,剥夺了傅岹然的颜料。
他把蘸好颜料的画笔递给傅岹然,然后说:画吧,按照我说的来画。否则,你就只能永远呆在没有彩色的小黑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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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短暂的兵荒马乱后,傅岹然的工作室恢复正轨。
李开负责日常工作,有需要做决定的地方再问闻九天。
闻九天其实对做游戏兴趣不大。但活儿到手边,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傅无闻怎么还没来?” 今天又是要开会的日子。任可野看了眼表,已经快下午三点了。
闻九天正在翻看文件。他瞥了眼毫无动静的手机,没说话。
傅无闻跟傅岹然没什么交情,可他是个正常人。
这意味着傅无闻去送饭,无论在时间上还是份量上,肯定会多多少少放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