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内的这段日子里,我见了很多以前的人,也经历了很多的事儿,可越是这样,我越是怀念在这里的日子,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呢?可能是因为这里该是自由浪漫的,也可能是因为这里有着这样一个人。
“还记得有一天晚上,我遇见个老人。”晏淮左又讲起那个他最穷困潦倒时候,在归途上遇见的那个民工,杜牧之就是他最好的聆听者。一双浪漫的眼睛看不得人间的悲凉,或许也只有这个存在在梦里和现实分离的地方,晏淮左才能发泄出来。
“我能帮他一天,两天,却帮不了他后面的每一天,后来再想去找找看,也没再遇见了。”
“遇见了就尽自己所能,不用负担太多,渡人也是渡己。”杜牧之安慰着晏淮左,旋即又笑出声来,立马坏了晏淮左的坏情绪。
“你笑什么?”晏淮左还以为杜牧之在鄙视他矫情。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以前一些很有意思的小朋友。”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山,当初一定要来怀俄明吗?”杜牧之问着,晏淮左当然不会知道。
“大学那几年,我一直在山里做支教,在甘肃的清水村子里。现在那里的绿化做得比十年前好多了,你看看窗外,除了雪景,简直是一个样子。”
杜牧之讲着,倒是山上稀稀拉拉地长着植被,也是缺水枯瘦得要命,贫瘠的山脉养育的村子里的人也一样的贫瘠,孩子们大多也是黝黑的,枯瘦的,看不见生气的,唯独一双又一双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好奇。
“我就想啊,这座山养育了他们,可是反过来,也困住了他们。他们抬头望一望也只有被山围起来的天空,他们应该看一看更大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