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易水坚持,秦川就不想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争辩。
坐在后面,秦川看着后视镜里认真开车的易水,第一次,这么认认真真想揣摩眼前这个人,用上在生意场里面对他人时所有的审视,想弄明白,易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换句话说,在此之前,秦川对易水的一切看重都是有所图的,与其说是为了易水,不如说是为了自己。
姚池醉酒那天对秦川的评价并没有错,他本就是自私薄情之人,对另一个人付出情感这种事,对他来说并不常见。
秦川又想,可是易水,多少有些超出了自己的底线。
或许是因为易水实在过于不同,秦川试图掌控他的一切,但发现事情远没有自己想得那样简单。
和易水共处的最佳策略似乎是把他放在对等的天平上,要他感受到被尊重,他才会愿意袒露自己的柔软面。
秦川手指在手靠上轻轻敲打,推算着究竟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利益最大化让易水不影响自己生活的前提下留在他身边。
这着实让人头疼,秦川想,这头小狼并不温顺,要彻底驯服他并非是件轻松事。
喂养一头野兽的方法并不是秘密,在试图收服它之前,你要付出相当长一段时间的耐心和并不轻易的代价。丢上一块肉再走近一步,再丢上一块肉再走近一步,直到被允许走进它的领地。
到此为止,仍然不算是真正的驯服,只是得到了一部分的信任。在这时候的猎人依旧得小心行事,否则极有可能触及小狼的愤怒点,被反咬一口,得不偿失,之前做的一切努力也将归于零。
秦川垂下去沉思的眼睛再抬起来,又重新看向后视镜里注意路况的易水。
如果付出的代价之大超出了猎人能拥有的,那还值得一试吗?
“你去开会,我在楼下咖啡厅等你。”在红灯间隙易水忽然开口,他瞄向后视镜,与秦川对上眼神:“别太拼命,即使工作也得适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