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躺在易水身上,易水靠在病床上,一早防备着他乱动,使劲儿抱着他的胳膊,等血抽完护士贴好棉片又手忙脚乱地压迫血点。
等人出去了,易水松了口气,这才有空看了秦川一眼:“我帮你摁着,不疼了。”
秦川的表情实在让人揪心,易水的脸也跟着皱成了一团,很想知道是有多疼,才能让秦川的眉心皱成了一座山。
“易水……”他声音虚弱。
不等他说完,易水已经追问:“怎么了?哪里不好?我叫医生过来……”
“不是……”秦川被他一连串问题问得头更晕了,他艰难说道:“我渴。”
易水长长舒一口气,腾出一只手从桌边拿了杯子过来:“李想一早准备了,我可没背着他邀功,是他想得周到,和我没关系。”
这该是句能把秦川逗笑的话,但他现在完全笑不出来。杯子贴在嘴边,秦川往前够了够,等到水进了嘴里,才又活过来了一样。
这个姿势加上秦川吞咽困难,毫不意外地呛着了,水洒了易水一裤子。
易水忙把杯子放回去,顾不上身上湿了,把人扶起来拍背顺气。
“是我喂得太快了,你没事吧?”
秦川咳起来头更疼了,手忍不住去扶额头,表情越显得痛苦,看得易水难受,他开始懊恼自己好像根本不会照顾人。
“易水……”秦川又叫他。
易水忙应道:“你说。”
“我头疼。”
秦川并没有撒娇示弱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至于为什么要说出来,可能也只是单纯想要把病症说清楚。但他过分虚弱,带着哼哼唧唧的鼻音,说出来的话都飘着没有力气,听在别人耳朵里,没有这个意思,也有了这个意思。
易水有点无措,他对眼前这个全新皮肤的秦川毫无办法,不知道该怎么对他才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