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开一条口子,就汩汩冒出血珠,使人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不见血地疼。
易连山撕扯开了易水的防护罩,当他毫不留情把易水的外壳扯开,里面久不见阳光的不安尖叫着四处逃窜,把正中心蜷缩起来的易水暴露在外,只需要一阵风就能杀死他。
“我们实在太久不见了,我很想你,也很担心你在外面过得好不好,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好好讲讲你都遇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易连山并不“乘胜追击”,他没尝试再加一把柴彻底击溃易水。
有那么一种人,在你彻底摧毁他的信念时,他反倒会在极度痛苦中生出更坚韧的心,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要再次尝试。
很不幸的,他的儿子恰好是这样的人。
对于这样的孩子,抛给他问题,让他自我怀疑才是最恰当的解决方案。
他的儿子难以掌控,是个极度不照常理出牌的孩子,这样的热血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有叫人惊讶的韧性和不肯低头认输的果决。
对于易连山来说,也非常棘手。
但唯一庆幸的是,秦川他已见过。一个足够优秀但人生阅历实在扁平的年轻人,易连山太熟悉了,他非常清楚像秦川这样的人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他会做出,自以为是,自认为对的决定。
这个决定的结果不论,但前提只有一个:离开易水。
“你安心养病,你太久没回来,妈妈一定想你了。”
易连山站起来,温柔拍了拍易水的脸:“等你好了,咱们一起去看看她。”
他带上病房的门,透过玻璃看到易水发呆的脸,垂眼微笑,转身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