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宇会心一笑。

“抱歉,借你用一下。”

然后他抬手将遗像狠狠往地上一砸,惊呼声中玻璃落地粉身碎骨,扎耳的破碎声使人心悸。

他在众人措手不及之间捏着一块形同利刃的碎片,转身面向或怒或惊的众人。左手的伤口前几天才刚刚愈合,这样一来再次被生生撕开,血顺着他的手腕不断地涌出、流下来。

环顾着惊惧的宾客,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如果还有人敢动他,我会把你们这些畜生连人带钱送进坟墓。”

他的目光似是无意地落在了眼镜男的方向。

眼镜男哪里见过这样的人,他目瞪口呆,眼镜几乎滑到了鼻梁,嘴张得有如蒙克画中人。

“真他妈是个疯子。”他摇着头,在嘴里恨恨骂了一句什么后夺门而出。

不知道是谁先反应过来冲上前的,所有人一下子清醒了,霎时乱作一团。有的人忙着向掩埋在血水模糊的碎片下的徐知雪磕头,有的人收拾散落一地的碎片。

徐宇默不作声地从人群中挤出来,将黑压压的人群甩在身后,碎片与血一同顺着手指掉落在地。

如果诅咒能够使人遭报应,他今天遭到的骂声足以让他被打入阿鼻地狱一万次吧。徐宇心想。

黎朱白走上来,颤抖着紧握住徐宇的手腕,将他拉到一边。

徐宇朝着黎朱白粲然一笑。

可黎朱白并不像徐宇那样轻松。他的脸色白到不正常。

徐宇顺着墙角坐下,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看着眼前这出闹剧。黎朱白跪在他面前,脱下外套胡乱裹住徐宇的手,黑色的西服很快氲上一片浓重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