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谦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再次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为了掩饰尴尬又开始用两根手指扶正眼镜:“我在高中教历史……”

这个答案并不令人感到意外,徐知谦看着就有一股挥之不去的书生气,拥有着儒雅的学者形象。

徐宇一下子来了兴趣:“黎朱白以是老师,真是巧。只不过现在都兴同行一见面就打起来的吗。”

徐知谦恼羞成怒地抗议:“能不能别再提这茬儿了!”

但说完后,徐知谦几乎是自言自语地补了一句:“是老师啊”

“是老师怎么了,”徐宇问道,“这年头连老师也要被歧视了吗。”

“不是,”徐知谦稍稍犹豫了一下,“姐姐之前就是被老师拐跑的。”

徐知谦告诉徐宇,他和徐知雪来自一个南部的小县城。他们所在的城市真的很小,小到打横走几步就能走完,却又很大,大到他们可以一辈子生活在这里,永远不必走出去,也永远无法走出去。

徐家的父母忙着经营他们的小裁缝铺,因而两姐弟都没有家长看管。

县城的学校里有两种孩子,一种是选择继承家业留在家里的,还有一种是决心出人头地逃出这个犄角旮旯的。

庆幸的是,徐氏姐弟都属于后者。中学时,学校里来支教的男老师给他们描述了大城市的样子。那里没有狭窄的泥泞小路,没有拥挤吆喝的摊贩和十里山路,那里有连锁商场、进口食品还有五光十色的夜生活。

于是姐弟俩想到了自己的未来。如果和所有人一样,他们或许要像父母那样日复一日披星戴月地工作,在这个小城里消磨一生。

他们不想过上这样的生活,发誓要逃离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