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告诉你,所以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路春山盯视着前方一闪一闪的信号灯,这样问徐宇,却没有等来一字回应。

徐宇坐在距离他一个座位的椅子上,垂着脑袋,脖子上的白色绷带微微地渗出猩红。估计与方才那一番闹腾脱不了干系。

路春山什么都告诉他了。关于黎朱白的病,他隐瞒的东西。徐宇知道的,还有他不知道的,一切都已经摊开来摆在他的眼前,他们之间的十年,隐藏的东西,就这样被囫囵塞进他的耳朵里。

想捂住耳朵也没用,想吐出来也没用。

可在知道一切后,他却感觉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路春山看见徐宇沉默,也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良久,他终于转向徐宇,以一种长辈的口吻说道:“你必须离开他。”

徐宇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没有愤而离开,也没有动手。他只是像抽搐似的原地颤抖了一下,像一只被恐吓的小狗似的。

终究还是个孩子啊。路春山本想着态度强硬一些,可看见徐宇的反应,还是收敛了些锋芒,叹了一口气道:“我说这种话,不是为了自己。平心而论,你和他在一起,只会害了他,也害了你。”

一张空空的床被一个护士从眼前推了过去。滚轮制造出轰隆隆的噪音,充斥了他们的耳朵。

“是这样吗,”他只是重复,“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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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朱白从麻醉中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路春山。还没等他清醒,模糊不清的声音便一字字传进他的耳朵:“我跟她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