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沈季玚自然醒了。身边的床位是空的,主卫里传来很轻微的刷牙声,原来陈酌醒得更早。
窗外的阳光透进纱织的帘子映在床单上,印花的纹路随着清风荡荡漾漾。
沈季玚脑子空空,眯缝着眼感受那抹光亮覆盖在眼皮上的温软。
卫生间里的水声停歇,陈酌走回室内的脚步异常轻。
他以为沈季玚还睡着,就蹑手蹑脚地爬回床位,动作极轻柔地躺在沈季玚身边,自然地握住沈季玚随意搭在肚皮上的手。
沈季玚一动不动,装睡。
直到陈酌平稳又规律的呼吸声从耳侧传来,沈季玚心头突然闪现这四个大字:
活着真好。
三个人的早饭也来不及吃得太丰盛,但沈季玚还是贴心地给苏木准备了一份。
八点钟不到,三人就站在了苏木的诊室里。
“……护工八点半才上班。”苏木简直像是值了个大夜班,眼底的黑眼圈能挂到嘴角边,“你们昨晚真的睡觉了吗?”
“睡了睡了。”沈季玚乱七八糟地点头,“老刘什么时候能转回病房。”
“等护工上班了就能来转病床了。”苏木打了个哈欠,“估计现在他人还没醒,全麻后劲有点大。”
说话间,苏木毫不客气地将沈季玚手里的便当盒接过来,调侃道:“算你有良心,就当是昨晚不打招呼拿我矿泉水的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