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容颐一脸欠揍的样子,林霄愤怒极了,但依然强忍着怒气继续问,“确实,策论没有格式要求,也没有指定的经典,那您就可以随心所欲乱判吗?”
“非也非也!”容颐摇摇头,一脸高深莫测,“此前朝中也商议将策论的格式固定下来,但我说服众人,此举万万不妥。一旦将策论定型,甚至指定回答范围,那么整场考试便会变成以记忆为主,思维僵化的形式考试。策论在于启发思维,关注实务,经世致用。故对格式与所用经典并不严格要求,只要契合本经并以四书为主即可。但是,一篇好的策论,绝不能犯以下错误。就以你的文章为例,其一,便是整体框架松散无力,形同散沙……”
林霄吸了吸鼻子,按着记忆中容颐的话继续说道,“其二,便是论证严谨,必须有理有据……其三,便是论述要有意义,不可空洞无物……”
容景越听,越是心惊胆战,这林霄所说之话,很像后世写学术论文的原则。而且是非常全面系统的。
她刚才对罗鸣、陶乐、甘霖三人只讲了一小部分,并没有如此成体系。并非她想藏私,只是她不能表现的过于妖异。没想到,她没说完的那些内容,林霄替她补全了。
众位学子听完,更是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醍醐灌顶,受益匪浅。大宗师就是大宗师,状元就是状元。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于是他们连忙拱手行礼,“多谢大宗师指教!”
林霄点点头,指着容景说,“容美男,下场考过后,把老夫刚才所讲抄写一遍,然后结合策论,给崇明社学的学子讲讲。”
府试之后便是院试,时间间隔并不长,只有一月左右。他给容景安排这个任务并非刁难,而是锻炼。
容颐说,最好的学习方法莫过于用自己的语言将学到的东西完整而清晰的表达出来。因为很多时候,在脑子里粗浅的过一遍,自以为自己懂了,但根本不能用于实践。一到答题就两眼一摸黑。
容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学生明白了。”
“还有你们也可以试试。”林霄又对其他人说。
学子们连忙激动应是。
“好了,天色不早了,回去吧,别明天睡过了头。”林霄说完,率先转头朝府衙走去。他内心激动不已,这容景,越发像容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