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抛弃了数次的兔子好像有了应激反应,一提到那句话身体就要不自觉地发颤,哆嗦着两只耳朵,委屈巴巴地望着齐朔。
他眼眶微湿,轻轻抽了抽鼻子。
为了找到点什么依靠,安锦左手惶急向上抓,用力握紧了齐朔的手腕,“别不要我……”
“别……”
“我可以听话,我很乖的。”
“……”
齐朔深吸了一口气,按住酸涩的眼眶,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意,扯了一下嘴角。
他低下自己的身躯,抵着安锦的额头,温柔的呢喃声在两人之间萦绕:“宝贝这都是假的,我不会不要你的,怎么会呢?”
“可是,”安锦依旧惶惶不安,欲言又止,“你……”
这时安锦停下不说了,只是看着他。
两人视线相触的那一秒,齐朔听到脑子里“嗡”地一声,顷刻间心中犹如卷起了狂风暴雨,悔恨排山倒海地将他淹没了。
他的脸色逐渐糟糕,嘴唇的血色像白纸燃烬一寸一寸地黯淡下去了。
齐朔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
从和安锦相识的那一天起,他对安锦的所作所为永远不会抹去,给安锦留下的伤害就是划在瓷瓶上那深深的一刀,难以修复,即便匆忙随意填补划痕,但随着两人的长久相处也会逐渐暴露出它的厉害,日久弥新。
他甚至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对于安锦,那是苍白且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