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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攸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这样的念头,像蓦地松了一口气,盯着自己的脚尖出神。

他还是不肯乖乖听男人的话。

甚至,他在笑。

苍白的,无力的,笑。

为什么受苦的那个人偏偏是他?他做错了什么?错在生在白家?错在……是个软弱无能的oga?

两年了,从听到家里的巨大变故归国,已经两年了。

从那个天之骄子,受尽万般宠爱的白家小少爷,到如今这个只能伏在男人脚边,仰人鼻息的可怜虫,已经两年了。

两年前,白家破产,白父白母饮弹自杀,丢下了白攸和他的姐姐白素素,以及那些巨额的债务。白素素体弱多病,一口气全靠昂贵的药吊着。一旦负担不起,断了药,姐姐就会死。

一时间,堆积如山的债务和姐姐的命,缠住了白攸的脚,使他磕磕绊绊,摔进了人生的泥潭中。他奋力地挣扎,四处借钱,努力找工作,但都一一碰壁。

也正是这时,靳赫铭从天而降。

那个男人给过他选择,但那样的选择,在那种情况下,几近于无。

白攸退无可退,一把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被标记的oga就像栓环上锁的狗,除了在每月的情热期依赖alpha的一丁点儿信息素的施舍让自己变得更加悲惨之外,他什么也没剩下了。

男人救了他,但却又把他推入了深渊。

为了还债,为了姐姐的命,曾经那个不谙世事,笑起来会漾出两个可爱酒窝的小少爷,早就面目全非了。

靳赫铭说得没错。

上了床就是情人吗?亲了嘴就是爱人吗?不是,什么也不是。他在靳赫铭眼里,一文不值。他是做了男人的妓了,他一个人的妓。为什么呢?呵,还不是因为他开的价钱高啊。

“吱呀——”

椅子挪开的声音,男人的脚步沉钝,微微低眉,瞧到了他的oga。

小小的,很瘦弱,也很漂亮,像一朵满带伤痕的娇花,只能被他一个人肆意旋拧的花。

靳赫铭至今都记得他第一次要白攸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