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情深……”靳赫铭嗤笑一声,闭目养神,随口吩咐说:“把28号空出来,让我看看那个老家伙究竟给他留了多少钱。”
白攸是记得李祥如的。小时候上学下学,就是他接送的。爸爸妈妈不在家,姐姐常年躺在医院,白攸一个人,也是他陪的。
他们经常坐在花园里聊天,白攸会告诉他自己的开心和难过,而他也愿意听小少爷倾诉。与其说是主仆,不如说是朋友。
白攸听女佣说,李祥如之所以对他这么好,完全是因为他的儿子在十岁的时候离家出走,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他一看到白攸就忍不住想起了他的儿子……
因此,白攸出国读书,李祥如比白父白母还要难过,好似一下子又回到了儿子离家出走的那一夜。
“他死了?”
白攸洗过脸,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
洗手间门外又是“咚咚咚”地敲门声——
“上菜的人不够,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不会你还以为自己是个少爷吧?”
阿苑去学校了不在,没人给白攸撑腰,宋之明想管又不敢管,只能放任他们对白攸的奚落。
白攸脸上的伤痕未消,浸过水后在一张冷白的玉面上更加显眼。他双唇紧抿,垂着肩膀走出来,刚一露头就被抹布丢到了。
“装什么啊,整天哭丧着脸,也不怕吓跑客人。”
张一斐抱着手臂,没好气地白了白攸一眼,颐指气使地要他去擦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