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穿那件衣服了。
“他不让我报警,还让我周末去林中小屋找他。”凌存握紧拳头,“……那地方都烧成焦炭了吧,叫我去那里,是想做什么?”
温演想,他或许是能够理解陈靖的所作所为的。
就像电影《杀人回忆》里提到的那样,很多没能被抓捕的犯人会在事件平息后的某一天,回到当初的犯案现场,细细回顾杀人的过程。
这像是一种对欲望的反刍,反复咀嚼回味美味的食物——尤其是,当时没能来得及完成犯罪过程的话。
他们会在记忆里一次又一次地对受害者施暴,仿佛能够从这种变态的行径里,获得某种至高无上的快感。
一层层、一片片地剖开纯白羔羊的皮肉,然后在凄厉的哀嚎声中,沉入地狱的沼泽。
“必要情况下,我可以把情况和我爸说明吗?”温演轻声问,“阿姨那边,还是多安排点人保障安全比较好。”
凌存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好。”
只要能够保障张云间的安全,他过去的伤疤被人揭开虽然耻辱,但相较之下没什么大不了。
温演向前一步,半蹲在凌存的腿边,小心翼翼地圈住了他的手腕,贴在自己的面颊上。
“……过了这么久,你还愿意再次信任我,我很高兴,小存。”
掌中的触感、如同热铁。
温演的吐息拂在他敏感的手腕上,带来一阵细细密密的微弱战栗感。
凌存俯视着依偎在自己腿边、宛若大型犬的少年,旧日的回忆如同潮水般涌出,压得他的背脊发酸,胸腔也变得闷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