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葡萄味……酒的味道并不明显。
算不上甘甜,泛着不讨人厌的苦味,像是低温燃烧的火,顺着肢体泛到舌苔。
爸爸说谎。
酒并不好喝。
“小存……”温演的声音闷闷地响起,“你的相机硌到我的腿了,有点痛。”
凌存直起身,反应了好几秒,才迟钝地捡起那个不知什么时候快跑到人身后去的拍立得相机。
他拿起相机,抵在自己眼前,然后对焦。
昏黄的室内灯下,凄清的月色的存在感更高,银屑般洒落在温演的身上。斑驳的水痕凝固成深紫色的脉络,像是烙印在对方身躯之上的、独属于他的痕迹一般。
“咔嚓——。”
快门闪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拍立得相片落下,险些掉进积蓄在地板上的深红酒液里。
温演不知什么时候轻松摆脱了腰带的束缚,迅速起身,一手用力地扶着凌存的腰,一手稳稳地捻住了那张飘落的照片。
他说——
“凌存,我爱你。”
然后以吻封缄。
一夜春色。
凌存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灿金色的日光穿过油纸糊的门,刺得他都有些睁不开眼了。
泛着钝痛的脑内,迅速闪过昨晚的碎片。
一片狼藉的蟹食餐盘,被倒得一滴不剩的昂贵红酒,交叠的身影,斑驳的青紫痕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