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老妈的声音充满了兴奋,但张雷跃依然敷衍着说:“嗯。”
“那你收拾收拾行李下楼来,我和你老爸在楼下等你。”
“嗯?”张雷跃愣了愣,随即忍不住笑起来,但还是嘴硬说,“老妈,我都一大小伙了,我可以自己回去,不用你们接。”
“别磨叽了,赶快下来,老爸带你下馆子去。”
“儿子,别听你爸的,好久没吃妈做的饭了吧,妈给你做顿好吃的。”
……
张雷跃侧着头,把手机夹在脸和肩膀之间,便开始收拾起东西,嘴角上挂着怎么压也压不下去的笑容。
江闵和李时安相互看了一眼,都无声地笑了起来,两人默默拖着行李箱走出寝室。
“呜——呜——呜——”
李时安听着火车鸣笛的声音,看着车窗外白茫茫的一片,不禁想到,陇川可下不了那么大的雪呢!说起陇川,没想到他已经离开家近一年了,不知道爸爸妈妈是否想念他,他想,一定是想的,因为,他很想念他们。
他想起爸爸妈妈拌嘴时爸爸总是占不了上风只好无奈认输的样子;想起妈妈在他写作业时总是蹑手蹑脚又小心翼翼送来一杯牛奶或一碟水果的样子;想起爸爸偷偷瞒着妈妈带他去打游戏时,想让他玩得开心自己却担惊受怕的样子……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无比思念。
他承认,他是一个十分恋家的人,从小到大,他从没有一次独自出过远门。所以当他得知他要来苍北训练时,喜悦之外,更多的是忐忑与不安。他怕自己水土不服,怕自己饮食不习惯,更怕自己坚持不了。
所以在刚来的几天里,几次夜里都睡不安稳,最后,他终于忍受不了对亲人的思念,在一天夜里,他悄悄蹲在走廊过道上无声地哭了起来,在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时候,江闵出现了。
李时安侧过头看着正在熟睡的江闵,联想到当时的场景,尴尬之余是满满的感动。
当时江闵拿着手电筒,光打在他的脸上,待看清他满脸的泪水之后,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关了手电筒,在黑夜之中拥他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