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不知所以地看着他,听到他说:"该走了,再晚天都要亮了!”
我只好应和着,一起草草处理了现场。即将离开时,我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那口棺材重新埋下的位置。
"你又怎么了?”李二娃抱着鼓囊囊的包,挎上铲子催促道:“你拿的太少了,还说什么换女人?喏,这给你。”
说着,他从袋子里挖了一坨金子不容拒绝地塞给我。
他的唇天生就裂开了一条沟,他娘说,这是报应,这是老天要他不得好死的标记。
原路返回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他:"你家也不穷啊,你很需要钱么?”
李二娃脸上洋溢着喜色,口气轻松地回答:“我娘前几天给我托梦了,她说地下冷,没有屋子住,要我给她烧座房子遮风挡雨。现在好了,我爹管不着这些钱,我要给我娘修一座最好的坟!”
是了,李二娃的亲娘早在他六岁时便投江自杀了,就算人已经死了十几年,他爹也没有花钱给他娘修坟。
他娘是最疼他的,当时本要带他一起跳江,却被路过的我爹救了下来,这才活到现在。
只可惜了,我也没娘。
我们在路口约好了对今晚的事守口如瓶,只悄悄用这些来路不正的财物,又约好了下次再聚在一起喝酒,这才各回各家。
天空已经灰蒙蒙亮了,我谨慎地把镰刀放回原位,江天宝守在门口脸色黑得吓人。
我一见他就心如擂鼓,直觉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只低头不去看他的眼睛:“哥,你怎么醒这么早?”
他平时脾气沉,在别人面前爱装阁,在家里倒常欺负我。
这回,他像吃了火药,一句话也不说就拽着我的胳膊疾步走到牛棚里——那个女孩就关在那里。
我一见这架势便做了心理准备,硬气地扯开他的手,在门口对峙。
“你莫拽我了,你告诉我,你先前说的话还作数不?我现在有了钱,你把她换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