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夜。”陆致远的脚步声渐近,“夜耗子似的。怎么不开灯啊?”
“我看得见,就没开。”
“行,吃完了早点儿睡吧。待会儿天都亮了。”
啪嗒,厕所传来开灯的声音。
他进去了。
陆藏之这才短暂地舒了口气,草草抽纸把剩余的血迹清理完,从橱柜里拿盒曲奇走了,戏要做全。
雨停了。阳光普照,飞鸽成群在居民楼上兜着圈子。
“attach to,联接;fall ill,患病;get along with,与某某相处……”
陈芒飞快地翻着单词本,把一串串字母硬往脑子里印,一篇又一篇。而那只小猫就卧在他腿上,打着呼噜。
“四点半了,你晚饭想吃什么?”
卧室门没关,陆藏之靠在门口问。
陈芒头也不回地说:“吃什么都行,反正别指望我做。”
“那你选一个,肯德基,麦当劳,必胜客,安徽牛肉板面,西少爷……”
“……”他转过身,就看见陆藏之正低头扒拉手机。“合着你叫人来家里吃外卖?”
“景止有什么忌口吗?”
“不知道,反正很挑食,不行你点麦当劳吧。”
“……”
陆藏之捏手机的指节都收紧了——我是在问你想吃什么,没问她!
“晚了,我点了肯德基。给你买了雪顶咖啡。”他压着火说。
-景止:我刚到站,你可以下楼了。
地铁站。
景止乘着扶梯升到地面上,见着阳光终于透了口气,看一眼手机,五点四十五,整比六点提前十五分钟,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