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妈你呢?!”陈芒骂道:“才三天,准确来说才你妈熬了两天,这眼睛就肿成这样儿,还没完没了跟我熬!你是傻逼吗!你跟我能一样吗?!”他快气死了!
我熬夜又出不了问题,你他妈你熬不了还来凑热闹,一个健康人熬成这个逼样,有什么必要吗!一次两次三次,没完没了了,这不是纯傻逼吗你,操!
陆藏之恍惚觉出什么,又恍惚像错觉:“不是,你……”
陈芒:“你什么你啊!你他妈脑子就是进水了,这闹钟你要非关不可你不会早上来关吗!熬熬熬,干熬他妈三四个小时不睡觉,过来关一个闹钟,你就是傻逼!”
陆藏之坐在那挨骂,脑子里想的却是——你、在、关、心、我?
你刚才说的所有话,都,不是,在指责我关了你的闹钟??
你在关心我???
“我操老子发火呢你他妈笑个屁啊?!”陈芒气得抄起枕头砸过去,“挑衅我?好笑吗?我还能骂得更脏你听不听啊!”
“不是……”陆藏之努力忍住嘴角那一点点弧度,心说您这反差确实好笑,明面还得留他个面子,抱住枕头开始胡乱找着借口:“我也不知道你早上几点起啊,要是关晚了……”
“你他妈一天不知道三天还不知道吗?我再早我能早到哪去能他妈早到凌晨三点吗!”
“我……我忘了。”他扣着枕头,尽可能自然地说:“对不起。”
“操!你对不起的是我吗?你跟我对不起个屁啊!”
“那你……生这么大气。”
“…………………………”
诡异的沉默,艰难的憋笑。陆藏之看着陈芒红橙黄绿青蓝紫的脸,补了句:“别生气了。”
陈芒:“你滚!!”
“我来都来了,”他一边起身,把枕头轻轻放在它原来的位置,放好,一边说:“让我把闹钟关了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