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
陆藏之注意到垃圾桶里的针管,移不开眼。他真的很想把它捡起来,插·进自己血管里。他真的很想。他只是想看针管插·进肌肤,看血从血管流出。
但他定定地坐住了没有动。他撸起袖子,用拇指狠狠掐着手臂,掐死血管的位置,掐出一个个月牙,死命地掐,皮肤深陷。
而那种刺痛无法阻止他。
为什么不见血呢?为什么还不见血呢!
他的视线左右纷飞,试图能寻觅到什么可供发泄的物件,最终毫无收获,干脆抬手,拽住一根头发,使劲——
刺痛,很脆又很轻的一声。拔掉。
再拽住一根——
刺痛,拔掉。
为什么拔掉一根头发只有这么一点点疼痛。
等陈芒回来的时候,陆藏之正端坐在凳子上,长袖遮到手腕。
“给。”
冰矿泉水。
“谢谢。”陆藏之接过,象征性喝了两口。
正好,那个和蔼老头回来了,一边在打印机咔咔打单子,一边说:“行啦,结果挺好的,没病。拿上,回家吧。”
到家以后,陆藏之把钥匙往桌上一扔,开灯,换鞋。“你先洗吧。”
“还洗一遍?好吧,毕竟出去一趟。”陈芒不疑有他,脱外套进浴室了。小猫从猫包里蹦出来,去找食吃了。
陆藏之快步来到厨房,抽出菜刀冲洗一番,撸起袖子,刚要一刀抹下去!
小臂上的两道疤,扎进他眼底。
明晃晃的。
他想起来陈芒为了这两道疤,趁他洗澡闯进浴室,他想起陈芒拽着他的头发骂他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