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们?就能走了。”池野回握住他?的手,很瘦,瘦到几乎只剩皮包骨,“等你好了,我们?就走。”
段泽燃摇了摇头?,他?眼中灰蒙蒙的,不见一丝光亮,“现在。”
“现在还不行,”池野坐在床边,耐着性子又解释一遍,“等你好了,很快的。”
段泽燃眉头?皱起,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痛苦。
呼吸机一下下鼓动?着肺部,监护仪用“滴滴”声显示自?己在二十四小时不停运作。
段泽燃唇微微张了张,最后只用口型告诉池野三个字,“不治了。”
“不治哪行?”
池野这几天几乎在病房里寸步不离,他?看到护士过来从气管切口吸痰时段泽燃条件反射般地身体抽搐,换药时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还有根本无法?支配身体的无奈。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说放弃,他?绝不能同意。
之前他?们?俩就讨论过这个问题,可?那时候段泽燃的状态和现在天壤之别,那时池野觉得还离他?很远,可?现在一切就摆在眼前。
“这世上就没你留恋的东西了吗?”池野牢牢抓着他?的手,“以前你一个人,那么难都过来了,现在有我陪着你,别再说这种话好吗?”
段泽燃的手慢慢卸掉了力气,本就睁得不大?的眼,此时已紧紧闭住。
就像刚刚那些对话不曾发生过一样,又像是攒足了力气,来告诉池野他?最终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