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白白不想出门吗?东篱苑的菊花开的正好,和田湖的鲤鱼也肥美,我们可以……”见贺白颇有些心不在焉,施淮又调转话头,“不想出门也没关系,在家也很好,只是我想让你出去散散心。”

“习惯了。”

猝不及防的简单的四个字,如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入施淮的心脏,直叫施淮面色苍白,血液倒流直冲脑顶,天地倒转般的眩晕。

“施淮?”

施淮回过神来,拿起茶杯猛地喝了一口,喝得太急有淡褐色的水顺着嘴角流下,滴到他的白衬衫上。“对不起。”

贺白像是不知道他这突如其来的道歉从何而来,微有些疑惑地看他。

“白白,你我都知道为什么会习惯,可是白白,这是我造成的恶果,不能由你来习惯。白白,你要出门走走,看看九月的太阳,和六月的树梢是不一样的。”

贺白抬头看天空,被落日的余晖刺了下眼睛,“太阳都是一样的。”

自食恶果,施淮忽然想起来这个词,自食恶果。

“没关系,我明天再来问。”

果然之后每天施淮都会问一句,有时会拿着旅游杂志翻开一页问贺白怎么样,有时在贺白看剧的时候插嘴,“白白,你看这个地方怎么样?”有时拿手机让贺白看图片,“白白,我们去西藏吧。”

有次拿着电影票问他,“白白,这个男主角是你喜欢的黄本和饰演的,要不要去看?”贺白看都不看,“他出轨,早就不喜欢了。”被内涵到的施淮讪讪地把票扔了,苍白着脸说了句“对不起”,之后好几天不敢再问。

被问到烦闷的贺白干脆不理他,怎奈施淮已经习惯了贺白冷淡的态度,就算没有回应,他也能一直坚持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