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掀开被子想要下床,施淮却快步走过来,“要做什么?”

“为什么撒谎?”

“怕你害怕。”怕你离开,又怕你不敢离开,想要你永远在我身边,又想要给你不被控制的自由。

施淮第一次深刻体味到“爱”这个字,是在贺白身上。生世多畏惧,由爱生怖,由爱生忧,若他早一些懂得,也不会和贺白走到如此境地,穷途末路,不堪回首。

见贺白不言不语,施淮似是有些无奈,“白白……”

贺白忽然伸手拉了一下施淮的衣角,打断了他,“睡觉。”

施淮被他拽衣角的动作吸引,顺势坐在了床上,像是受了蛊惑一般朝贺白倾身,“白白,我想吻你。”

还不等贺白回答,施淮便已经吻上他的唇角,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施淮的手紧紧地揽着贺白的腰,呼吸急促,一下接一下地轻啄贺白的嘴唇,沿着漂亮的脖颈线朝下吻去。

这时候他好像也顾不得贺白愿不愿意了,只是用力地抱着贺白,想要把人揉进自己的血肉之中,和自己的灵魂相依,和自己的脊骨相撞,和自己的血液相融,好像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永远不分离,贺白才会永远在他身边。

他急需通过这种方式来确定,确定贺白仍在,贺白还未离开,贺白还在自己身边。他恨不得融进贺白身体里,好与他合二为一,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将他们分开,就算是贺白自己也不可以。

施淮感觉到贺白似乎有些推拒,但他的理智被烈火焚烧了个干净,多日累积的恐惧、不安和忐忑在这一刻爆发,所有的都湮灭在施淮的亲吻和抚摸中。

夜色昏沉中灯光朦胧,在恍惚中,施淮发上的水滴落到贺白的枕巾上,氤氲出一小片湿意,他听到自己问,“你不会离开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