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会考虑。”说着施淮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另外这是施院长让我带来的疗养院资料,这是一些药品。”医生将袋子递给施淮,“我帮您看一下?”

施淮举起自己的手看了一眼,“不用,没有大碍。”

他这些天一直绕着贺白转,几乎都忘了时间的流逝,医生离开后,施淮把贺白抱上楼,凌晨一两点钟,外面还一片漆黑。

施淮抱着人睡了个安稳觉。

一直到清晨阳光穿透云层,贺白依旧睡得安稳,倒是施淮心里沉甸甸的压着睡不踏实,趁贺白睡觉的时间起来靠在床头看文件。

他已经考虑让贺白去云树湾的疗养院修养治疗,只是不好贸贸然带他去,一是怕贺白不肯配合,二是他不能忍受贺白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何况他现在的脚腕还没有康复。

施淮悄声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阳台点燃了一支香烟,却只是将其放在桌上的烟灰缸里自燃,在稀薄的烟雾中伫立,他开始想,自己这么锲而不舍地想要贺白留下,甚至不求贺白回心转意,到底是不是对的。

一个完整、优秀的贺白,被自己打碎,曾经他站在顶端看不见贺白的喜欢,如今俯下身段,只留下遍体鳞伤的贺白,他好不容易把人拼凑起来,现如今才发现原来怀里抱着的一直都是零珠碎玉。

伪装的贺白怯懦、安静、乖巧,面具下的贺白冷漠、对他视若无睹,现在的贺白被他逼疯,他该拿什么来爱贺白。

曾经他以为可以用金钱,后来发现贺白不需要,于是他用爱,可他的爱把人逼到这种地步,想来贺白也是不需要的。

施淮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站在清晨稀薄的日光下为了一个人满脑愁绪。

“东风恶,欢情薄。错、错、错”。

疾病使人面目全非。

施淮忽然不知道这样的贺白,究竟还是不是贺白,这样被自己反复打碎、拼凑出来的贺白,还是不是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