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淮忽然觉得害怕,几乎要参破了什么,如果贺白再这样离开一次,十次,五十次甚至上百次呢,他是会担心着急,还是会无所谓地等待,等待贺白回来还是不回来,施淮不知道。

爱意终究是被消耗干净的。

贺白想,施淮的爱也是一样。

周袈递给他一支香烟,“抽吗?”

贺白冷淡地摇头,“不抽。”

“好学生。”他这一声好学生几乎同十几年前周袈的声音重合,还是递烟的周袈和拒绝的贺白,可时过境迁,早已物是人非。

“你这戏做得也太真了些?”周袈嘴里叼着香烟,“至于吗?”

贺白身上都是乱七八糟的赃物,发丝间还夹杂着细末的树叶子,羽绒服被刮开了一个大口子,从手到脸没有不脏的,活像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你要是真是不喜欢了直接走不就好了,天下之大,他施淮还能长那么长的胳膊不成?你走了他鞭长莫及。”

贺白轻笑,“你不懂。”

冬日的冷风吹过贺白的发梢,他的眼睛隐没在黑夜中,贺白摊开手看掌心被自己划伤的伤口,那伤口是他拿刀划伤的,血痕已经干涸了。

周袈眼看着他手起刀落将自己掌心划破了一道长长的伤口,惊诧地骂他是不是疯了。

贺白笑着说:“总要演得像一点,本来就是疯子,还说什么疯不疯的。”

他就是要狠一点,疯一点,好让施淮尽早将他送到疗养院去,在别墅区总是施展不开手脚,在疗养院有信任的人看护,施淮总会放松警惕。

“我是不懂你们,”周袈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调笑道:“幸亏当时我们是和平分手,不然那还了得,我可玩儿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