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没等林辞野回复就迈步往外走,他实在怕他在说些,那种话,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注意到家里的变化。
可在他踏出门的时候还是被叫住了,林辞野踢踏鞋新买的绿色拖鞋,站到门边同他对视。
这种一里一外主客颠倒的光影里,他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记得他一字一句说,“裴旻,我错了。”但死不后悔。
和他后半截未吐出的嚣张的话不同的是,此刻林辞野语气甚至带着点呜咽的低迷,“我不该看见你朋友就觉得心里难过。”
“一想到他参与过你曾经的生命,而那是我完全未知的,”他捂着心口,“这儿就好疼。”
长长的眼睫垂下,他神色越发哀伤,“对不起,是我贪心不足,是我过分了。”
林哥玩的一手的避重就轻,丝毫不提他咬裴旻的事,但又处处都在暗喻,解释了你又不能说他没解释,但和不说其实也没区别。
裴旻脚步滞在那,连思考的能力都变得迟钝,半晌,他终于吐出一句,“知道了。”
然后就步履匆匆的走进了电梯,或者说是逃?
电梯里,裴旻手掐着指腹用力让自己清醒,这算道歉吗?为什么,他觉得是在……告白呢?
越想裴旻越觉得面红耳赤,干脆就让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了,他定了定神,开始默背《中国建筑史》,背到第7页的时候灵台已经十分清明,什么杂念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