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樽行又哄了他一阵,等他睡得安慰些后才转身继续将面前堵得严严实实的石块一点点搬开。
洞里空气略显稀薄,无食无水又寒气袭人。扛个几日倒还好,可若是日子一久,只怕必定凶多吉少。
山体是从前逐一塌落下来的,崩塌时他来不及反应,只是下意识地扑向云尘将他护住。他们被掩埋的地方在山体靠后部位,即便萧锦含能带人找过来,只怕挖到他们这里也需好几日。
他现下唯一能想到的法子,便是从里慢慢往外面开路,兴许还能节约一点施救的时间。
云尘安稳睡了没半个时辰便感到燥热难耐,手脚并用地想将裹在身上的衣物尽数掀出去。
楚樽行按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余光瞥见他微微开裂的双唇,想都没想就在地上找了块薄片往腕上一划,一滴一滴地给他灌着血。直灌到自己眼前有些发黑才不得不收了手,随意撕了块布缠上。
云尘这一睡便是两日,额上的高温迟迟不肯退去。期间他只迷迷糊糊地醒过一次,嘴里还不断喃喃着楚樽行的名字,说他不开窍,骂他是傻子。
楚樽行在一旁听着,只觉得心里抑制不住的煎熬。
他这几日照旧每隔两个时辰便给云尘灌一次血,换一次额上的凉布。
石块堆叠的情况尚未可知,楚樽行害怕强行撬动会引来二次坍塌,便只能观察着松动方向挑着位置慢慢挪动。有些地方石块压得太过紧实,他只能用手一点点小心地将其扣出来。
没多一会儿,十根手指就已是血迹斑斑。
山洞环境到底不适合养病,云尘挨过发热后便迎来了冷得刺骨的奇寒,他缩在楚樽行怀里不可控地哆嗦,身上衣物被他扯得越来越紧却还是抵不过体内阵阵逼人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