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轩容在一旁小声提醒了几句,她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上轿回了宫。
萧谓浊本也打算随众人就这么直接杨帆走了,思忖了一瞬后还是觉得应该回家跟他爹打声招呼,也好免去到时候回来萧潜逮着他骂上几天几夜的“不孝子”。
一来一回的耽搁了有半个时辰,以至于等他们船底荡过水面留下团团波纹时,前方早已看不清云肃那艘船的身影了。
浩荡无边的海域眼下仅他们这一只船,东边才将冒出点橙光,星星点点漫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这阵时日尚早,周围寂静无声,连只鸟都不曾看到。海水平静无波,可定眼看来却并不清澈,无法判断下面有无异物。
置身海洋,由未知带来不安,船上众人心情不免都有些闷沉。
船只稳步前行,几人均是难得出海,习惯了一阵后方才那点心慌也早被新奇取代。云济缠着萧谓硬要在伙房里捣鼓什么菜肴,云尘好言规劝无果后也不再管他,坐在船沿上伸手浸在水里晃着玩。
楚樽行从船舱抱着一袋糕点出来,入眼便看见云尘大半个身子探在船外。他微微皱眉,上前一把将人往里挪了些,摊开油纸里的糕点递上去:“早上时间紧没来得及用膳,殿下吃点米糕垫垫先,一会儿我想法子弄些吃的。”
他们临行前再三盘点了好几回,什么物件都备齐了,却楞是将伙夫给忘了。
船上几人都是些从未下过伙房的主,随行带上的私卫就更不必说了。
拿刀染血的手,杀的来人,杀不来鱼。
只怕日后的吃食还是个大问题。
楚樽行心里筹算着什么,他这担忧实则也并非全无道理。伙房处适时传来一阵瓷器破裂声,随后便是云济一声略带慌乱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