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男子点足停在雪面,豪爽地连连拱手称赞。老门主举起酒水与他碰杯,言辞间似乎还称呼了他一声。
楚将军。
邵缘君迟钝地应了一声,嘴里那句“将军府”也便跟着吐了出来。
这个回答出乎云尘意料,他确认似地重复了一遍,按年岁来算能对上的便只有一人:“楚老将军?”
“我爹也没明说过。”邵缘君极轻地叹了口气,“他只说是他碰上的至交,两人一个擅戟,一个擅重剑,我爹每每提到他都难掩欣赏。”
“那便是了。”楚樽行想起府里兵器库那数不清的戟,点了点头。
“是不是都不重要了,终归是过去的事。”
邵缘君将那令牌包在地图了径自塞给云尘,云尘颠着手里的重量,一时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
楚家虽然掌管兵权世代为朝堂效力,以自身血肉之躯保佑了不知多少年的天下太平,硬生生在边疆打出了一个闻者生惧的名头。
战场打的是后勤,十几万大军成吨成吨的口粮朝堂都是片刻也不敢拖延,源源不断地往外送。
帝王敬楚家,亦忌惮楚家。
没人能保证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下一刻会不会反水,被牵制的家眷,帐中的监军,无一不透着帝王的堤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