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两人视线一触即分。毕定白坐在饭桌边,不由自主地握了握拳,掌心的挤压力让他脑子里闪过那晚手上的细腻触感。
“……我怎么就没有哥们儿了?……没有,不会,我哥们儿很干净。”
很干净的哥们儿不自在地端起水杯来喝了一口,润一下干涩的喉咙。那晚软倒在他怀里的身体,也很干净。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赤裸的艾少尘。当时喝醉了只一门心思地给东西,第二天却在刚起床就被视觉记忆轰炸——白白腻腻的肌肤,洁净色浅的性器,在他掌中情动时,皮肤又大片大片泛起粉。他不得不大清早去浴室解决了一次。
等他从思绪里回过神,那边电话似乎已接近了尾声。
“……对,我真没感冒……嗯嗯,我穿可多了……洗澡水够热……嗯嗯,不会感冒的。爸妈你们也注意冷热啊……”
这次,毕定白听到洗澡水居然没有再联想到那晚的旖旎,反而想起网上看过的“有一种冷叫妈妈觉得你冷”。艾少尘看起来和他爸妈,关系真亲近。即使是无用的唠叨,他爸妈也依然乐此不疲地重复。
会关心你的洗澡水够不够热。
父母,就该是这样的吧?
毕定白垂下眼,默默喝了口水。
艾少尘收了电话,和他哥们儿相对而坐开始吃饭。今天的辣椒特别辣,艾少尘一边感受辣子鸡丁刺激味蕾的鲜美滋味,一边不停“嘶嘶”哈气,大口往喉咙里灌冰水。
毕定白从前吃饭时会不自觉地显露良好的教养,坐姿端正,闭着嘴无声咀嚼,但今天被辣到双眼通红,不顾形象地跟艾少尘一起对着哈气。两人味蕾统统辣到麻木,吃粉蒸排骨和蒜瓣空心菜时都嚼不出多少味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