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半天,想起来自己应该是把眼镜落浴室了。
邹印想了几秒钟,决定不找蔺伽年,等他出来再去拿眼镜就行了。反正他是轻微近视,又不是瞎了,没了眼镜也能工作。
工作表做到一半,浴室的门打开,蔺伽年出来了。
邹印还在做接下来几天的时间计划表,没有去理会。
一阵氤氲的热气从浴室里飘出来。
还挺潮湿的。
邹印聚精会神、全神贯注地做着计划,感觉旁边站了个人。
他也没理会,直到蔺伽年在他旁边,开口说了一句:“你的眼镜。”
邹印打字的手一停。
他说:“放桌上就行。”
旁边的人没动,也没吭声。
邹印不得已伸出手,掌心朝上,“给我吧。”
然而旁边的人还是没动作。
邹印回过头,终于露出了暴躁本性,“干嘛,让你把眼镜放桌上不放,让你给我也不给……”
话没说完,他下意识停了下来。
蔺伽年正在抬手把他的眼镜往脸上戴,然而,眼镜刚刚戴好的瞬间,就像是感觉到了一阵眼镜带来的头晕目眩。他没站稳,整个人往前一晃,手撑住了邹印的椅子扶手,才及时缓住,可抬起头的时候,在模糊的镜片中,看见邹印近在咫尺的、水润淡色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