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如此古城摆在“慰藉”的位子上好像不妥,毕竟他并非是生长于江南的人。美的安慰总是收敛在形式中,让人一见就不再挣扎。他在苏州所见所闻,处处符合他的审美潜流,仅是窥见一角,独特的风土人情就再也让他无法忘记,无论后来他这一生又去过多少地方。
这里给予他的心动,已不再局限于时光,更像是洗涤。
一想到可以重游故地,云酽语气中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又像担心会被取消,忍不住确认:“怎么这么突然?”
距离苏州极近的上海和杭州显然更成熟、更具备承载商业化旅行综艺拍摄的能力。云酽简直感觉自己是因祸得福吧?
因为种种原因,自十八岁后他没能再去一次苏州。和宋见青在一起时他想着以后总会有时间,和他分开后,他又绝不敢自己去。
在云酽的思维中是不怎么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的,如果受一次伤就能换来和宋见青一起回到苏州的机会,他甚至想在医院长住。
宋见青察觉到他高涨的情绪,定定地垂目看向他上扬的唇角,心中不是滋味。
“我也不清楚,节目组综合考虑各方嘉宾行程之后才决定的,你还没醒的时候,丁如琢替你同意了。”
丁如琢上一次来看云酽的时候,他刚刚康复到勉强可以自主进食的地步,又正好碰上游觉陇,丁如琢听他们说起在川西发生的种种,下巴差点没掉到病房地板上。
他先是报丧似的趴到云酽病床头,动容地嚎了半天:“我的天啊,云酽!是我没用,我居然把你送到了这么危险的节目里去,你打我吧!”
上学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丁如琢是个柔软多情的胖子,别人严谨地拉片学习,他边学习边哭。
看《呼喊与细语》他哭,看《柏林苍穹下》他哭,看《野草莓》他哭,甚至看《断背山》都能看哭。宿舍里的三个gay很是无语,对比之下,好像他们gay的并不实至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