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宁,那就交给你了。”
陆宇宁面无表情地扬了扬下巴,把注意力投到窗台上温煦种植的巴掌大绿色多肉植物上,无视了目光灼热的顾向年。
等武思思一走开,他又快速坐下,把数学教科书从它的新桌洞里掏出来,展开一半,认真地预习起今天的课程。
转校生到来的波澜很快被抽完烟归来的数学老师平息,夜晚的数学课显得格外的枯燥,整个教室只剩下书页翻动和签字笔书写的沙沙声。
像是感受到了陆宇宁的冷淡,顾向年没有自讨没趣地来套近乎,在空荡荡的课桌上无聊地用手指旋转带来的钢笔。
因为下午才办完转校手续,他还没有领到教科书,陆宇宁显然不像是会主动上去分享的模样。
顾向年盯了陆宇宁一会儿,见他巍然不动,便拉紧外套,朝课桌上一趴,无视唾沫横飞用三角尺演示向量坐标的数学老师,闭目休眠。
这下倒弄得陆宇宁浑身难受了。
数学老师王乐,温煦送雅号“地中海”,因为和数学过于有缘,而导致“聪明绝顶”,但比他反光的头顶更亮的是他的眼睛,一个班上五十几个学生乌压压一片,王乐总能轻易找到在开小差的那个。
然而王乐无数次灼热地凝视埋头入睡的顾向年,却一直没有施展嘴炮大法叫醒他。
一堂课终,陆宇宁完全没有听进去什么知识点,他脑海里嗡嗡嗡嗡的,遥远得像前世的回忆冲刷着他神经,那些早已被他刻意遗忘的人和事又从泛黄模糊的抽象画变得鲜明立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