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机,羞羞羞,没有衣服光溜溜,你问我是谁,我是假女陆宇宁。”
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穿女生的衣服,我只是没有钱!
他奋力地从臭水沟里爬起来,想去扯顾向年的衣领子,让他不要再说这样让人伤心的话了,可刚刚还小脸圆鼓鼓的幼童顾向年瞬间长成了面目冷峻的高大青年,居高临下,嫌恶地看着自己,
“垃圾!”
他拧开黑色奔驰的车门,朝副驾驶座上的年纪笑了笑,绝尘而去。
不要走,不要抛下我!
彩色的光线褪去,变成黑白的默片。
他看见了灵堂上远方姨妈程云芝的遗像,看到了奶奶的遗像,看到了母亲的遗像,周遭全是穿着黑白丧服披麻戴孝的陌生人,他们笑着对自己说。
“节哀。”
“节哀!”
“真可怜啊,孩子还这么小。”
“活着真辛苦啊,以后可怎么办唷。”
陆宇宁慌忙推开递过来的丧礼钱,推翻供着鸡鸭香烛的桌案,扑向半透明的冰棺里,那面容沉静惨白的亲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