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宁从小孤独敏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铁木疙瘩,学不会嘴甜手巧、阿谀奉承,做不来八面逢源、长袖善舞。
仅仅只是一个江斐、一个唐夫人、一个年纪,就已经搅得他不堪重负,更何况顾向年的世界里种种手眼通天的神仙妖怪。
他决定屈服了,死寂的行星是不能发光的,除非被巨大而无可名状的黑洞撕扯入时空的混沌,临终前留下一声惨烈的哀鸣。
若是此心情比金坚,那就让上天施以试炼,他不再怨天尤人,只尽人事,命运的红线将他们带往何处,他愿意接受任何的结局。
站起身,理正西裤上的褶皱,陆宇宁神色平静,心无恐惧地俯视着天都大地。
他要以“陆宇宁”的姿态去与顾向年共度一生,而不是“顾向年的陆宇宁”。
七月的炎热很快变成八月瓢泼的大雨,天气仍旧潮湿闷热,可整个城市被雨水倾盆地洗礼后,短暂地恢复了大都市的气派。
顾向年仍旧没有主动联系过陆宇宁。要是过去,陆宇宁会一直记挂苦闷,如今却学会分离自己的精力。他不是为了这份爱而活,他也有温煦武思思这样贴心温暖的朋友,也有常年不见却依旧心意相通把他当做另一种人生延续的知己林青,甚至在工作上对他寄予厚望的lea姐,血脉相连的陆从心与许多亲切的家人,陆宇宁开始意识到,自己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样,一无所有,只有顾向年。
那种病态的占有欲和迷失自我的心灵寄托,被一场夏雷阵阵的大雨冲走,他看清了自己,也找到了未来的路。
他在盛光的工作变得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得心应手。lea姐已经放心把大部分事情都交给了他,自己则开始规划着出国的利益。
每天忙得脚不沾地,陆宇宁几乎都已经忘了暑假已经过去一大半,等到某天手机日历提醒的特殊日期,他才终于抽空找了点时间,去了趟礼品店。
“老板,给我一条红线,和装戒指那种小的礼品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