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两个人都是年轻气盛,不肯认输的性子,顾向年打定陆宇宁心软,没想到一天等着一天,依然没等到陆宇宁的示弱,心里也越来越凉,等到八月初八立秋这一天,终于按捺不住酸气杀上门来讨个说法。
可刚一见面,一肚子的气和委屈又化成了酸中带甜的蜜,只想着怎么灌满两个人的空隙。
他搓着陆宇宁瘦长的无名指,觉得缺了点什么,又故作凶恶地咬了一口秀气挺直的鼻梁,弄得陆宇宁一声叫痛,缩着头往后躲。
可就算鼻梁上冒出了一块小小的红印,陆宇宁也没和他生气,只扭着头,从书架顶上摸出一个小盒子,摊开顾向年的手心放了进去。
“我没忘,是你的生日,不过你不是个小孩子了,就不再送你蛋糕了,这个是我最珍贵的东西,能给你的,也就这一样了。”
大红色的小方盒被顾向年解开丝缎,露出里面莹润的玉观音。被黑色深沉的天鹅绒裹住了半面,透出青白的光泽。
这不是一块顶好的玉料,甚至连雕工都有些粗糙,对顾向年这样见惯了好货的富家子来说,算不上什么亮眼的礼物。
可顾向年看到这玉观音之后,眼圈就红了。
他知道这是什么,从高中重逢开始,这块观音玉像就一直被珍藏在陆宇宁的胸口,贴着他跳动的心脏,保佑着男孩健康安乐。
这是陆宇宁奶奶留给孙子的祝福,是老人最虔诚的祈愿,也是陆宇宁寄托哀思的唯一牵挂。
“你……给了我?”
他小心地用指尖捧起易碎的玉像,顶端的孔洞被一条崭新的红线缚紧。
陆宇宁理顺红线,主动帮着顾向年套上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