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宁意识清醒了些,感觉到齐文冰凉的手指划过后脑勺,想到面前的男孩才不过十七岁,却已经显得很懂事了,不禁问了一句。
“他们也给你放同性恋短片,然后一边电了了?”
齐文好像并不抗拒聊这个,手上麻利地给陆宇宁扣扣子,一边解释着杨院长的工作。
“他们说,这叫厌恶疗法,我会喜欢男人,就是因为脑子里的神经错乱,认知错误,要用电击形成对同性恋的生理性痛苦,就能变回正常人了。这还是二十世纪一个叫华生的科学家做的小阿尔伯特实验里得出的结论。”
“放他娘的狗屁,那老子天天喂杨禽兽吃屎,一边电他,让他说屎好吃,那屎就真的好吃了?”
齐文还没哭诉什么呢,一边无所事事的楚弈就打抱不平了起来。
“粗俗。”
文质彬彬的优等生齐文显然很看不惯楚弈的用词,
“这些神棍,哪个不是靠这种伪科学骗人赚钱的,偏偏有些傻瓜就是会信。”
陆宇宁眉头一皱,
“既然都知道是没有科学依据的,你们为什么不想着跑。”
齐文和楚弈都沉默了下来。
好半晌,好脾气的楚弈才接了话头,
“我们不信,但是我们爹妈信啊。只要他们信,我们又能跑到哪里去呢,这院子里关着的,不少都是出去几个月又被送回来的。家长们压根不想管教,只想着孩子生下来就听话又聪明,完美遵守他们的要求。要是有问题,那一定就是孩子的问题,送医院治治就好了。大人只管接收一个‘孝顺’后代就行了。”
三个人躺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一时都看不到人生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