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全想与他说点别的,但一张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顺他的意拿起了那本书,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
淡淡的嗓音响起,在这嘈杂的雨声中,倒有一种静心宁神的作用。
赵远站在他身边静静地听着,过了一会才坐下。隔了一会儿,那原本房里的蜡烛越来越短,逐渐熄灭,房间里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
赵远的目光缓缓从问全陷入阴影中的侧脸上移开,将灯芯微微挑开些,烛光算是亮了一点。那蜡烛被烧化了,沿着烛身滑下来,滴落在赵远的手上,很快就冷凝成了一朵烛花。
这点痛对于赵远来说几乎没有感觉,但问全却一下子就察觉到了身旁人的声响。
“怎么现在还是这么不小心?”他脱口而出,带着一点斥责的意味。
但他的身体比声音还快,已经本能地站了起来,去拿包袱里的烫伤药。
赵远的眼神跟着他移动,趁他不注意,轻轻地将那烛花抠了下来。虽然不觉得疼,但手上的皮已经被烫得发白。
问全将淡绿色的膏药轻轻地涂抹在赵远的手上,握着他的手可以感受到掌心轻微崎岖的凸起。问全将他的手转过来,借着烛光看着手掌上的伤痕,轻轻地用手在上面抚摸着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
微微发痒的触感让赵远的目光幽暗。他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然后将手从问全的手中抽了出来。
问全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道:“这些年,麟儿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没有。”赵远淡淡地说。那些日子对于赵远来说已经成为了模糊的记忆,唯一记得清晰的是在那些日子里从没有过问全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