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肯吃饭,也不跟任何人说话,脚一下地就想着跑。我后来没办法又回去渔村找你。只是到了那才发现,那里早就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了。”
问全知道何岳这短短的几句话之中,潜藏的却是萧远麟当时的无边的执着。他不敢顺着何岳的话去想象那样的画面,只是近乎自虐般地将何岳说的话又重复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拆开、琢磨。
苍白的思绪飘回到那个久远的小渔村中。当时问全被住持等人带走时,渔村中尚有几户人家。没想到他走了之后,竟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也许也是阴差阳错,天自有意,冥冥之中竟让两人就这样错过了。
“殿下是记恨我从问全师父你身边把他带走,整整一年都没跟我说过话,就整天拿着一串佛珠在那里呆坐着。那阵子看得我头发都白多了好几根。后来……唉。”
何岳的话戛然而止。
问全心一跳,“可是麟儿出了什么事情?”
“唉,不说也罢。”何岳深深地望着问全,“问全师父若是想要知道,不妨直接去问殿下。想必殿下会更希望亲自把这些事说给问全师父听的。”
他人的转述又如何能够完全地表达出当事人曾经那份执念了。问全深知何岳言之有理,便也不再追问,抑制住动荡的心思将这件事暂且搁下。
何岳见他神色恍惚,暗自又叹了一口气,道:“方才,我见问全师父从岳府出来,不知是为了何事?”
“贫僧所眸,应当与何将军殊途同归。”
何岳脸色一变,严肃万分,“问全师父不必插手此事,你若是陷入险境之中,殿下定然赴身相救。问全师父不必以身犯险,我等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您与殿下静观其变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