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微微低着的头突然抬起,眼睛紧紧地钉在问全脸上。
她终于说出此行的来意:“本宫要的很简单。本宫要萧禄两父子给我孩儿赔命!这与问全师父的目的想必是殊途同归。”
问全浅笑,“娘娘的意思贫僧明白了。只是贫僧还是不懂,娘娘为何突然提起赵厉将军。贫僧所谋之事,从未与他人提起,娘娘只怕是误会了。”
皇后沉默了片刻,道:“只怕问全师父所护之人未必愿意问全师父这样想。但既然如此,本宫便不再提及你我之外第三人。”
言罢,皇后便朝问全轻轻颌首,往另一头的黑暗慢慢隐匿而去了。
问全见她走远,这才又慢慢坐回到方才的地方,口中喃喃为那无辜葬身于权势纠纷的胎儿超度起来。
这牢房之中,连一个破开口的窗户都没有。问全是从周围缓缓降冷的温度中觉察到了夜晚的到来。
身下的地虽然冰凉但却干燥,在这里歇息,总比躺在那湿黏的草垛上要好得多,还不知道要在这牢房之中呆多久。
问全就着地躺下,在满脑的忧愁当中闭上眼睛。
冷,是从从背脊漫上来深入骨髓的冷。人一冷就会开始做梦。
正月十五元宵节,湿冷的天,风夹杂着海水吹过来,让人冷得瑟瑟发抖,更别提又飘起了微微细雨。
天公虽不作美,但节日却总是要过的。用石头简陋搭起来的厨房里,问全折腾了大半天,从下午弄到晚上,终于用从隔壁王婶那学来的半桶水的手艺,做出了一大碗生粉做的糖圆。
水在铁锅里被煮开,咕噜噜地冒出声音。问全掀开裂了一条缝的木盖子,湿热的雾气瞬间扑面而来,冷热交加,脸颊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