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肆无忌惮地以看占有物的目光望着问全,却在问全看过来的时候终于将这极致的占有克制到了四分。
问全缓了一下神,见他眼神清明,错以为自己方才看过来时他那暴戾的眼神,不是刚刚仍残留下来的影响。
他想到刚刚,忍不住摩挲了一下赵远方才咬过的手指。他咬得太用力,上面的印记还没有褪去,疼痛消失之后便只剩下微微的痒意。
赵远留意到他的动作,目光不经意地从他的手指扭转而过,瞳孔骤缩,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手掌心,才不至于将心中的偏执又尽数释放出来。
问全察觉到他的手竟然在抖。莫说是现在,自问全与萧远麟相识起,问全从未见过他的手何时发过抖。
他误以为赵远是怕自己去问他刚刚所发生的事情,毕竟赵远刚刚的举动无论在何人的眼中都算不得合乎常理。但问全又何曾会在意他这些。他不过是咬破了问全的手指,就是赵远一直处在方才的状态中,非得有点什么可以咬的话,即使让问全把脖子伸到他嘴边,问全也是愿意的。
可他如何知道赵远真正想要的并不是这些。赵远不过是渴望与他的接触更近一些,最好是将问全都揉碎了,揉进赵远的身体之中,他才有满足的时候。
若说问全曾想过询问赵远为何刚刚会露出与平日完全不同的状态来,但当眼下赵远微微轻颤的手表露在问全面前的时候,他却不舍得问了。他隐隐约约有种预感,要是真的问出口来,或许他和赵远的关系再也回不到如现在一般。但会变得怎样,问全却说不上来。
他们两人虽是对坐,但这小木桌极其狭窄。其实靠得很近。
赵远幽暗的目光从问全手指上残留的印记转到他露出的半截肩膀,然后一路流连,直到手臂上的伤口,那幽暗的目光瞬间变得冷冽起来。
他冰冷开口:“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