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溪是被噩梦惊醒的。

凌晨四点的天还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黑色浓郁得让人窒息。

凌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梦中的画面走马灯一样地在脑海里闪现，微笑的脸庞、坚定的眼神、惊恐的表情一幕幕在眼前浮现，脑海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那真是太好了，我也对做生意没有兴趣。等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h大读书，我做我的画家，你做你的珠宝设计师。”

“你长得这么好看，以后我要请你做我的模特，我要买一本很厚很厚的画册，整本画册都来画你的肖像……”

“虽然我爸妈一直都很想把我和我姐一起送到国外去读书，可我对国外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留在国内和你一起去h大。自己的国家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出去读书？”

“我很想留下来读书，可是现在不可能了。”

……

声音一声大过一声，如耳鸣般不可制止又难以忍受。凌溪下意识地捂住耳朵，可声音却并没有停止，依然一句句地执着的响起：

“谁说喜欢珠宝是女孩子的特权？不论男女，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有爱好美好事物的自由。”

“恰恰相反，我觉得你长得很漂亮，珠宝是很衬你的气质的……”

“为什么不能说男孩子漂亮？说女孩子帅气是夸奖，说男人漂亮怎么就是好笑了？”

……

“砰！”杯子打翻在地的声音将凌溪的神智从回忆的声音里拽出，他如梦初醒，赶紧起来摸索着打开床头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