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底下他仰起的脸颊白得透明,神色看起来那样仓皇不安又可怜巴巴,他是那样好伤害、那样脆弱的一朵云,是那样一只失落沮丧、委屈伤心的小狗。
杜笑的手指又热又烫,烫得好像能要把邬齐烧起来,连着那些不安惶恐也随着毛孔倒流进邬齐血液里。
邬齐的心变得又酸又轻起来,像吃了一大块草莓味的,他看着杜笑湿漉漉的眼睛,只想要擦掉他的眼泪。
此刻只要有任何办法能让他伤心欲绝的小狗破涕为笑,他都会愿意去做。
“不走。”
过了许久,邬齐妥协了。
杜笑的眼睛霎时间又变得亮晶晶了,那些将落未落的眼泪成为了一场铺天盖地的流星雨,扑簌簌地落下许多颗。
“我不走。”
邬齐有点儿笨拙地擦着杜笑湿乎乎的眼睫毛。
“等你想要我走的时候,我就走。”
杜笑瓮声瓮气讲:“我想要你走、走的时候也不许走。”
“好,你要我走,我也不走。”
于是邬齐那么说。
……
直到第二天杜笑也没说出昨晚自己的反常来自于什么,虽然得到了邬齐的承诺让他宽慰了些许,但是想起六月十七他总不自觉地唉声叹气,手下的油条活生生被他戳得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