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低头道:“儿说错了。”
“你接着说,于海交给你的信是什么?”
大皇子道:“儿拆开看了,确实是崔朝奉的字迹,信上说爹爹今日下令彻查兵部,崔家主母陈氏的父亲恐被牵连,陈氏十分心急,让儿想想办法。随信附了刚才儿给阿姨看过的那张纸,那纸上的字迹不是崔朝奉的,想来应该是他手下人写的。”
“信呢?”
“儿将信毁了。”
容贵妃狠狠地说:“于海不能留了。”
大皇子立刻俯身道:“还请阿姨开恩,此事就算是于海跟宫外私下联系,但也罪不至死。”
“他若不死,死的就是你了!你糊涂啊!”容贵妃说,“陈枢副是何等人物?他如今是两府宰执,还有一个伯爵在身,他就算要疏通关系,会找上你吗?他嫡出的女儿是魏相公的儿媳,他嫡长子虽然外放,但也是个实权知府,还有两个儿子在京内当官,更何况他亲侄女是鹤仪阁的敬妃。他用得着你一个未出阁入朝的皇子来替他说好话?”
容贵妃这一番话说的大皇子脸色惨白,一时间手脚冰凉,踉跄了几步。
容贵妃继续说道:“再有,若我兄长真得了那谢学士的错处,他是递交御史台也好,转交吏部也罢,怎会递给你?他又什么时候消息如此灵通,坐在礼部能知道昭文阁学士的事情了?这信必然是假的!你到底是听了什么挑拨才如此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