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天家轻轻颔首,“去后宫看看长纾和端贵妃,不必在这儿立规矩了。”
夏翊清起身行礼,规矩地退出了福宁殿。
往后宫走的路上,夏翊清思绪一直未停,福宁殿里藏在龙涎香下隐隐的药香让他意识到昨晚即墨允并非夸大其词,天家身体确实有恙。可按照自己的观察,天家并没有病得那般严重,有杜广白和泽兰在,怎的还会让他现在就起了立遗诏的心思?若是有机会能亲自诊脉,或是看到脉案就好了。另外一边,他不知道天家突然提到袁徵是何意,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一时间他也猜不透天家在打算什么。
夏翊清边想边走,很快就走到了慈元殿,给皇后请过安后就往后面去看望长纾。
长纾如今已经能将将坐住了。夏翊清逗着乳母怀中的长纾,难得地放下了心中思绪,没一会儿泽兰就进了来。
“四大王。”泽兰行礼。
夏翊清道:“代内人来得正好,我这几日身上不太舒服,自己诊脉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原本想着请太医的,既碰上了就让代内人给我看看可好?”
泽兰应声,让乳母女使们暂时退到殿外候着,待众人离开后,泽兰低声问道:“大王刚才示意奴过来,可是有事?”
夏翊清压低了声音说:“我刚从福宁殿来,你可知天家怎么了?”
泽兰犹豫片刻,回话道:“其实自宥王那事之后天家身体就一直不大好,怀勤太子薨后,杜院使请脉的次数就更多了。前几日天家还在娘娘这里晕倒过一次,虽然后来很快醒来,不过……脉虚而细,还隐隐有浮散之感。如今是用药提着,所以面上暂时还看不太出来。”
夏翊清自然知道这脉象意味着什么,他轻轻叹了口气,问:“那嬢嬢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