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大长公主:“她不想跟夏祌合葬。”
许琛有些犹豫地看向夏翊清,夏翊清思忖良久,然后点了点头,说:“请姑母转告嬢嬢,我会让她回到沈家。”
那一晚,侯府的寝室内,夏翊清靠在许琛怀里拨弄着两个人的头发,低声说道:“知白,我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其实父亲是很爱嬢嬢的,当年他弥留之际只喊了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小叔,另一个就是嬢嬢。”
“可太皇太后却并不想跟他合葬。”许琛说道,“二十三年的皇后,十八年的太后,如今又成了太皇太后。我觉得她这个想法怕是早就有了。”
夏翊清:“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嬢嬢得知父亲病重的消息并没有过多的悲伤。而且父亲去后,嬢嬢便将那绣有‘沈’字的手帕拿出来用……我还以为她是释怀了,没想到是下了决心要与父亲彻底切割开来。我竟然是到现在才知道嬢嬢当初那话的意思。”
“什么?”许琛问。
夏翊清回忆道:“那时嬢嬢说我是她见过的最善良的人。因为我释怀了。我还说嬢嬢一样善良,却原来是我想错了。所以这些年来,真正对他所做之事释怀的,竟只有我一人。”
“和光,”许琛摸了摸夏翊清的头发,低声问道,“我问你,你是真的释怀了还是压根没拿他当你父亲?”
夏翊清骤然停住了手,半晌才缓缓地说:“是啊……我……我是拿他当……天家……”
“宪宗驾崩那天,你抱着我说你再不是谁的儿子了,你说你没有父亲了,可你并没有哭。”许琛回忆道,“你那时身心俱疲,却并非真的伤心,在那种氛围之下,你的情绪与我们这些臣子并无差异,你很好地完成了你为人子应该做的事情。那些年你在他面前一直在扮演自己,演到自己都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