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陛下。”丞相语气为难:“自陛下登基减免赋税以来,国库用度就一直缩减,再加上不久前袁将军凯旋归来,封赏打点俱从国库支出,现下国库空虚,一百万两,实在是拿不出来了陛下!”
江瑢予凝眸看他,他的眼神分明还是和善的,语调也和平时别无二致,却仍让丞相感觉一股沉重压力从心底油然升起,“那丞相觉得,赈灾银两多少合适?”
丞相心下骤松,面色从容道:“臣认为,三十万两足矣。”
“……三十万两,”江瑢予一喃,勃然变色,震怒道:“胡闹!丞相真是说得出口!去年丞相府大办宴席,光流水往来,花费就近百万,现在丞相和朕说,一百万两赈灾款都拿不出来了?”
丞相听着江瑢予的冷笑,两股战战,但多年来稳踞朝堂的经验还是让他及时稳住了,“陛下明鉴哪!臣所接受的钱财,其后都给诸位宾客退了回去,再不准他们如此奢靡,另外,多余银两臣也尽数拿去修桥铺路,绝不敢有半分——”
“行了,朕乏了。”江瑢予一挥手,不容置喙打断他,“朕意已决,就这么定了。退朝。”
众臣俱不吭声,见皇帝薄怒拂袖而去,胆战心惊退下。
沈韫抿紧唇,神色冷峻地看向江瑢予离去的方向。
“哎,这一百万两可怎么拿的出来啊!”户部尚书林之远深深叹了口气,国库里有多少钱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用的着你操心?到时候没钱陛下不就自然而然改口了,你担心什么!”吴振拍了拍他肩头,忧愁道:“我才应该担心好不好!”
户部尚书一转头正要说话,就见沈韫目不斜视,走路带风的从两人身侧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