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继续往里走了几步,直接撞见了靠在软榻上闭目支额的江瑢予。

没有人跟着服侍便罢了,江瑢予身上似乎还挟裹了一层冰凉寒意,像是刚从外头带回来的,沈韫微不可察一皱眉。

就在他轻步靠近时,江瑢予阖着的稠密眼睫陡然一睁——

那一眼简直含带着万钧之力的可怕气势,沈韫被他看的心惊,方才身上那股凌厉气势瞬间散净,转而变成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无尽温柔。

他轻声问:“陛下是做噩梦了吗?”

江瑢予看到他,这才无声呼吸了一下。

待平复下来后,他才一抬眸,淡声道:“你怎么过来了?连通报都不通报一声,愈发没得规矩。”

沈韫看他这副恶人先告状的态度,险些气笑了:“陛下殿里一个人都没有,臣去让谁通报,要不是看殿里一如既往,臣简直有理由怀疑这里发生过什么了。”

江瑢予看他浑身带刺,不禁失笑。

这是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呢。算了,谁让沈韫是来向他讨债的冤家,他只好认了。

江瑢予坐正身,笑着说他:“竟然还敢顶撞朕,没大没小的。”

沈韫回以他一个冷笑。

江瑢予轻笑出声:“至于吗,这么点事记挂到现在,你若不愿去就算了,朕又不会为难你。”

沈韫没什么好气地道:“多谢陛下关心。”

江瑢予无奈摇头,视线落在了软榻对面:“站那么远做什么,坐过来,朕有事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