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近年来战事艰涩,江瑢予自登基后便极力整顿外忧,本来应当不至如此,甚至他刚知道沈韫立功回朝时经历过如此多的险境——
没想到症结出在了此处,江瑢予气到浑身发抖。
是他疏忽了,他过于关注战场情况,反而在这种细枝末节上出了这么大岔子,叫夏立淳有空可钻,而外边那些武将恐会以为江瑢予重文轻武不敢多提,即便有些微末风声,怕是还没来得及吹到他耳里,就先一步被夏立淳抹平销声匿迹了。
江瑢予眼神瞬间一凛,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么生气过,这么想将夏立淳拉下马,碎尸万段。
沈韫站的离江瑢予最近,江瑢予气质发生的微妙变化他是第一个察觉到的,他完全是下意识地想去宽慰这个震怒的帝王。
“陛下息怒,现在知道还不算晚,还有机会可以惩治夏立淳。”沈韫其实还想再抱他一下,像江瑢予曾对他做过无数次的那样。
他一抬手,眼角余光扫到周边众人,那只手最终只在他背后呈现出一个虚虚揽护的克制姿态。
江瑢予余怒未消,沈韫根本不可能理解他的心情。
他一想到这三年沈韫所历经的种种险战,那泛着铁锈气的艰难喘息就如同潮水般将他吞没。
他凤眸火起,若是夏立淳此刻就站在他面前,怕是会被他那双眼里的火焰直接焚为灰烬。
真是便宜他了。
沈韫见江瑢予神色平复下来,顿时跟着道:“臣先护送陛下回宫,这事稍后再行解决。”
江瑢予颔首不语,显然是还在生气当中。